2005年12月18日星期日

《別錯過.....這世界?!.....》

我沒有權失去什麼,有權失去是奢侈,因為你至少擁有過。
我卻錯過了很多,該屬於我的,不該屬於我的,相信一個人的一生總錯過了不少。
昨天睡得很香,然後心扉豁然倘開。
這是異象,還是我異想天開,起床的那一剎,我竟感到世界忽爾變得美好。
這美好只限於我的心內,香港灣仔上演的卻是人類的哀歌。
世貿會議,今天曲終人散,但我相信紛爭不絕,並不是達成一個不知真理抑或是假意的條款而得以解決。
紛爭世人天天上演,而我們卻總是置身事外,悲哀的是我們,同樣是世界。
政治冷感可以治療嗎? 流感可以、禽流感前程不明,那麼政治冷感斷估不會厲害過禽流感吧! 答案恐怕令我失望。
很慶幸看了那套舞台劇,很慶幸身邊有社會意識的人,令我患的只是稍稍的傷風。
高唱《慘得過我一拍兩散抱抱天才與白痴可惜他有女朋友》時,其實世界上比失戀還值得令人傷感的事有成千上萬件。
年青人,失戀慘嗎 ? 起碼你仲有飯食!

2005年11月21日星期一

《路》

路,是如何的走下去?
直的,是眾人夢寐以求的理想道路,無彎無折,直捷而順坦。
彎的,是人們眼中不想走的,彎彎曲曲,轉轉折折。
我知道,我的路一定不是平坦的,若不是,何來無啦啦的打這一篇無厘頭的所謂日記?
是彎又好,是直又好,自己喜歡又有可不何? 我想走,便走,誰也左右不到我。在這條路上,主角是我。
你找到你的路,我找到我的途,在同一個時空,我們以一致的步伐前進。希望你加入我的行列。
路,不難行,最難的,是找一條自己喜愛的路,堅定的走下去。
路,屬於我們,遇到岔口時,不妨想想,然後你的靈魂會指引一條你應走的路。
讓大家攜手前進。

2005年11月3日星期四

《桃源閣之夜》

說實的,桃源閣的東西不是好吃,環境也不是漂亮。
但,它總是有一種魅力,令人坐在其中,可以把凡世摒棄於門外,暢所欲言。
這天,我、你、她共聚,為我難得空閒的一晚添上回味無窮的味道。
真的,很高興有這樣的一晚,大家談談自己的看法,對上一次,我已忘記了。
你說了你的事,她也說了她的事,然後,我為大家感到幸福。可以與人分享,原來已是天大的幸事。可惜,永遠有這樣的一個,被心魘捆綁,在那哀傷的國度自我哀悼,我們欲救無從。
那個她不明白,其實還有更「哀傷」的事,在地球上每天發生。你,看到的,卻只是自身。傷心是傷心,但現在傷心的不只你一個,還有無數的我、你、她。 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一個看不到結果的事,令無數的人為你擔心,你還不醒悟 ? 你其實已經很幸福,沒有了那個,你還有千千萬萬個愛著你的我們。
柔弱的燈火,笑聲卻掩不住我們的哀愁,如果要說世界上最傻的事,就是為著朋友擔心,然後像我這樣打一篇不著邊際的日記。沒有血緣關係,更不是為了責任、回報,友情,向來便是這樣的傻氣。今天很高興,有兩個同樣的傻子陪著我,渡過這多個星期以來最感恩的一晚。
下一次,我希望你會加入我們傻子的行列。
該抓著的,請及早抓著;該放手的,多握一秒也是徒然。
別再說什麼愛情是盲目的。盲目的是你們,不是愛情。



「我有我愛 不必講給你知 好不好 上帝都不必理
像一種私家娛樂 動情原是我專利 愛到最尾 即使將軍無棋
未盡是 白費心機 在當中得到娛樂 又怎會恨你

喜歡你 純屬想喜歡你 我不祈求 完全的得到你 有個暗戀對象 亦總算運氣 」《喜歡喜歡你》何韻詩
「暗裡進行更自在 不相戀 誰會受害 但願盡情地種 誰說花 需要開  
若我 一天公開 明目張膽的愛 我怕會讓你 太意外
我的愛 只願 縮到最小 彷彿不存在
就算 我最愛你 情願好好遮蓋
我怕揭露了 不精彩
拆穿了 總盼望誰在意 蜜月難再
如若你發覺有我在 就結束暗戀的時代
無謂去博你憐愛 明白叫你太煩的 不是愛

如若我也有權愛 同樣我也有權揀 怎樣愛」《明目張膽》何韻詩

2005年11月2日星期三

《我的四十八小時》

四十八小時,我都處於精神崩緊的狀態。沒有原因,有人說是我太緊張,有人說是我給自己太大壓力,如其這樣,我寧願說自己已步入更年期或思覺失調更來得令人寬心。
你嚐過這種感覺嗎?在眾人面前笑臉迎人,人人會說你是典型的樂天派;但脫離了群眾,你的笑意立時繃緊,然後判若兩人。說不上原因,只是樂於沉淪在這種變臉戲法當中。我們每一個,都應是此戲法的得道高人。
四十八小時,腦海在想著報告,但好像怎樣做也做不了。先旨聲明,我不是在呻、不是在埋怨,只是想說,我真係覺得自己好有問題,脾氣又發不到,又或者 個個都吾當我的脾氣是一回事,又或者正確點說,人人都覺得我係無脾氣ge。我串,其實已經係發脾氣的表示,吾好下下嘻嘻哈哈話我串,然後當我玩玩下。
在四十八小完結前的二小時,收到一個令我開心到爆炸的消息。便是貽炫告訴我,阿潘找到一張我們中四上課時的詞作,上面有曬我地三個人的字跡。那張寫 滿我們回憶的紙。聽到後超開心,因為勾起了我們中學時的片段,上堂上得甘開心都係因為有你地。有人說得對,現在的年青人都是患了衰老症,我們懷緬過去,現 在卻令我們更形沮喪,你地有冇這種感覺,其實我到現在都吾知自己做緊什麼,比高中時的我,現在的我是欠了靈魂。
這是青春!而且是悲哀的。
四十八小時,一個人,一部電腦。無數的人,在沉淪。你,是嗎?

2005年10月27日星期四

《什麼都沒有發生》外記

在另一個世界裡,我為我這樣的一個人寫下句號。但這個句號看來並非如我想像般完滿。接近死亡的經驗,一九九八年七月一日是我這生中的第三次,但卻不知道是不是最後的一次。而且句號看來還沒完全形成,它和我想像中那乾乾淨淨的死亡還沾不上些許的關係。

我半張開雙眼,躺在睡床上,難得除下氧氣罩,雙唇便開始無間斷的開合,像極一條垂死的魚,費盡力氣,就只是為了吸一口氣。混沌的思緒中還夾雜著那個主意和兩件瑣事。我看著身旁正寫著紀錄的香港護士,從乾涸的喉嚨裡發出近乎撕裂的聲音:如果咁就死咗,真係死都死得唔眼閉吖!她抬起頭來,冷漠的看了看我,隨即又回到手上的本子去了。她三十多歲的模樣、不拘言笑、外表冷漠、做事拼命,又一個如黃姑娘般的香港女人。只是看她一眼,我敢說她是那種做愛到了高潮時也會繃緊著臉的女人,和大陸女人相比,香港女人似乎變成罕有的原始文物,霉氣十足,令人碰也不想碰。今次若不是受了這兩槍,我一定會貫徹我的性事業精神―救很多的女人直到精盡人亡,和她做一場轟轟烈烈的愛。精盡而亡,我想比死在槍下更高格調!偏偏事實上我是因受槍擊而躺在這兒不生不死,腦海又浮起那個主意和兩件瑣事﹝我的七百瓶紅酒和六隻鑲鑽黃金錶﹞。這一刻,以往努力經營的人生,竟因一念之差而引起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什麼也沒有發生!此時想來,現在的境況又似乎是另一回事。

如果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照計到了死亡的邊緣,我應該無牽無掛的等死,甚至珍惜眼下的每一刻,幻想不同的女人,黑女人,白女人,肥女人,瘦女人,以引發人生中最後一次的性衝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瑣事而煩心。

我又想起了英潔,和她那個像極網絡年代小魔怪的兒子沈張,一個我弄不清和他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孩。

還有,桑雅。想來奇怪,她為何要坐著那輛黑色町姆娜房車,朝我吐那一大啖的口水?香港這地方真的無奇不有,光怪陸離,在黑色町姆娜房車前給人吐口水,想來也可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我想得興奮起來,呼吸卻因情緒的高漲而急喘如牛。那個護士冷漠的看了看我,以九秒九的速度把氧氣罩罩在我口鼻上。蒸氣迅速佔據著氧氣罩,這樣濕濕暖暖的感覺太不真實,甚至惹我討厭。

沉重的身軀,沉重的腦袋,沉重的呼吸,此刻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差,意識漸漸變得模糊,一格又一格的片段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不斷轉換,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臉孔,爸爸、媽媽、月亮臉女人、哥頓哥、黃姑娘、阿符、托圖、馬總、寶怡、桑雅、屠伯伯、安妮、義勇軍……最後是英潔衝開了眾人,在我腦海中定了格。

她穿了件紅底黑格厚棉襯衫,寶藍色的外國牌子貼身牛仔褲,印象中,那應是八四年和她分手的那一晚。她那句用英文說的:「不論什麼,我愛你」,我至今還記得。但,若她知道那一晚和她分別後我在蘭桂坊的事,她一定會好後悔對我這個人吐出過這樣的一句話。

那晚和她分手後,為了慶祝這次文明而沒半點眼淚鼻涕的結束,我特地到蘭桂坊走了一轉,好感受一下那兒糜爛而歡愉的氣氛。蘭桂坊位於中環一隅,是香港著名的夜貓子勝地,美女俊男雲集,是獵艷的好地方。雖然我對性沒有太大的渴求,但遇到飛來艷福時,往往是難以抵抗的,為了救女人,我操勞點又何妨?操勞點,我又有何損失?

當我雙手插袋的站在雲咸街與德己立街轉角位時,我察覺到站在不遠方餐廳門外的一個女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那女人雖說不上漂亮,甚至可以說是醜陋,但卻有一種詭異的魅力,吸引我向著她的方向邁步。直勾勾的鼻,窄窄的額,長而稀疏的眉(很明顯是七分人工、三分天生,真不明白她為何不把它全部剃掉),圓得過分的三白眼,還有,火紅而豐厚的唇。她的存在,就是為了顛覆傳統美的標準。她穿著窄身的紅色連身裙,在霓虹燈的映照下,像極一團危險、甚至會隨時致人於死地的火。後來,為了紀念她,我把她喚作火紅女,和初次見到英潔和桑雅一樣,我喜歡以衣飾作為認人的標記。

我雙手依舊插在衫袋中,在當時來說,這個是裝酷的指定動作,當然酷不酷則見仁見智。我對自己,不消說是充滿信心的。怎料紅火女的一句卻把我的自信悉數毀掉:喂,你扮咩有型啫,咪又係傻仔一個?我又打量了她一眼,和剛分手的英潔比較,紅火女根本拍馬都追唔上。她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我,一對圓眼滾了兩滾,似乎在想著什麼主意。我剛給她搶了白,立時失去了勁兒,被潑冷水的感覺比和英潔分手更令我感到難受。紅火女還是不停的轉動眼珠,我想:佢不過當睇傻仔咁睇我啫。但,世事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特別在香港這個欠了根的地方,在蘭桂坊渡過的這個奇怪的晚上。

紅火女忽然像發了瘋的撲過來,一雙紅唇壓在我的唇上,激烈而實在。我只是任她擺佈,然後不知為何我和她便退到一條不知名的陰暗後巷,做起愛來。那天是什麼的日子?我竟救了兩個女人,也許是我太樂善好施了。但,這又有何損失?早料到這樣,黃姑娘應該早點出現,她也會得到拯救,可能因而成為香港女性性解放的第一人。黃姑娘這一生,永遠都在錯的時候遇上錯的人,結果弄至如斯的田地。

紅火女內心似乎有一團壓抑了好耐的慾火,她在我身上不停的苛索著,相比起英潔,兩者給我截然不同的感覺。英潔那種是滿足,紅火女這種是壓榨。在同樣的性愛競技場,紅火女竟褫奪了我的主位,而把我一腳踹入客席。我是救贖者,女人是被救者,雖然我一向本者「什麼也沒有發生」這個生活態度,但救贖者這個神聖的位置,我係會牢牢的守住。英潔是被救者,紅火女也一樣。我的陽具因不悦而拒絕再勃起,紅火女立即露出一臉的不滿。我穿好褲子,準備轉身離去。

紅火女坐在地上,說:出得嚟玩,唔係咁孤寒啊嘛。

我想了想她的話,很明顯,她誤會了我的去意。

我說:不是孤寒的問題,而是主客。

紅火女點了支煙,一大口一大口的抽著。她是我幹過的女人中唯一一個會食事後煙的。事後煙,向來也是男性的專利,不是嗎?

紅火女看了看我,忽然問:英潔係邊個啊?

我疑惑的靠著她坐下,思索著她為何會知道英潔這個名字。過了良久,我終於想起了,啱啱做愛時,我不自控的喚了你的名字。

我說:我舊女朋友,啱啱今日分手。但,說來奇怪,為什麼我會在和紅火女做愛時喚你的名字?我自己到現在也弄不清,就如弄不清網絡年代小魔怪沈張是不是我的兒子一樣。

紅火女又問:你的性愛觀係點架?她似乎是某報的記者,正訪問著一個舉世知名的學者或偉人。

我幾乎不加思索的說:性愛,各取所需,合則來,不合則去,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紅火女臉上牽起了滿意的笑容:好吖,終於搵到同道中人。但,我發覺我哩個性愛觀令我得唔到快樂。

我們悶悶的並排而坐,然後不知誰先挑起的,我們開始互相撫摸,摸到倦了,然後各散東西。只是背對走了三數步,紅火女忽然問:你同英潔點解會分開?

我沒有轉身,邊走邊說: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發生。

紅火女又問:真係咩都冇發生咩?

我說: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發生。但今次我竟有點猶豫,大概是今天用精過度,弄致中氣不足,血氣虛弱吧。但,現在想深一層,三者似乎是沒有關係。

那一晚,我多次否認了和英潔的關係。不知她知道了會怎樣?會傷心流涕?還是若無其事?英潔這個中國新女性,應該是什麼反應也沒有。拿得起,放得低,這是她比黃姑娘與及香港女性優勝的地方。

莫名其妙地,我的呼吸又急促了起來。這次應該不是興奮過度所致,英潔給我的只是回憶,而且到了這個時候,也說不上是快樂還是不快樂了。我竭力的張大嘴巴,但徒勞無功,氧氣罩內的濕氣直衝進乾涸的口腔,更增加了我呼吸的困難。我手腳本能的亂抓,護士急忙找醫生來。我彷彿等了一個世紀,死亡的感覺,現在是如斯的強烈,我的口張得再大也沒用,我連點樣呼吸也忘記了。

不久,一群穿著白袍的人衝進我的病房,帶頭的那個男人掀開我的氧氣罩,用台北腔的普通話問香港護士:發生什麼事?

我用最後的一口氣,說:什麼也沒有發生!與此同時,英潔、沈張的臉又再浮現。原來,什麼也發生了。



2005年10月21日星期五

《間》

今日看了文化博物館的空間藝術展,這次的主題是建築。
原來建築是這樣的一回事,忽然對弟弟們充滿期待,
他們的韓國之旅,應該學到不少知識吧 !
看著他們,替父母感到安慰。靠我的話,他們真傷透腦筋,
一個蠻固、濫情的中文系女兒,始終不是傳統父母的那杯茶吧。
幸好,爸媽還肯讓我傻下去,追逐一個難以把握的夢。
無限的自由度,這是我家最令人自傲的特色。
細心的看每一件模型,原來設計有著無限的想像和空間,
這些,還是有待探索吧。

有番話想對某位朋友說,
對不起,我不是那些擅於辭令的人,所以安慰的話不懂說,
唯有在這兒打幾句,略略表達我對你的關心。


to you
(這個you 是誰 ? 大家不妨對號入座,其實是對任何心情不好的朋友也管用的一番話..........)

「如果眼淚可以把不快沖去,
那麼哭一哭,是無妨的。
但,最害怕您的淚珠滴進心湖裡,
把本已微顫的湖泊又再掀起了漣漪,那麼,請把淚兒收掉。
我這輩子最怕看著別人哭,也害怕讓別人知道自己哭了。
哭,本來便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哭,源自不快。哭泣過後,我們又怎樣 ?
你哭的時候,不妨好好想想。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朋友,看著你哭,我說不上一句安慰話,
只是無言的在你能感受我的空間佇立。
我沒有寬大而可供你枕藉的肩膀,只是任由微風把我濕漉漉的髮兒吹起,
然後無力的散落,彷如你的淚兒,輕輕而不著痕跡,卻又令人縈迴不息。
我不懂得安慰,
我只知道,你需要的是一種感覺,
那種不是孤寂的感覺。
請你記著,你想哭的時候,永遠有我這樣的一個人,
在一個你能感受卻不會感到侷促的位置等候著。」

2005年10月16日星期日

《留戀母校 ? 》

和弟弟在恒安漫無目的的兜圈子,

我們一面踱步,一面閒聊,這樣的情景好像回到小時候一起上小學的日子,一起拉著手,一起在公園等媽媽來接放學,可惜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還記得那時 只相差一歲的我們總被人錯認為三胞胎,現在,很多人會錯認我們是兄妹。小學是我最感開心的地方,但很多人和事也隨著年月而在我的生活消失。

行著、聊著,經過我的母校-PLKWCC,不知為何,對它就是沒有絲毫一點留戀,甚至現在看起來,那裡像一個囚獄,活在當中,你是沒有自由的。在裡 面,我認識了很多的好朋友,同樣,我失去了很多機會、浪費了不少的光陰。我不知怎樣去形容那七年的生活,我只知道,那七年我是一年比一年沒有衝勁(最後那 年更是上親ENG 堂都想訓覺),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是適合在那種環境生活的植物,我要的是空間,但這裡局限了我。我要伸展,但這兒令我萎縮。想著想著,它和社會都是一樣吧, 忽略了低層(世俗的庸俗標準)的需要。文科的我更感受到此點。可以說,中七那年我沒有滴過一滴淚,除了朋友和某些老師外,根本沒有其他事情可以令我留戀。 LAST DAY 那天我的心態是 : 「終於走得LU....」

我是不是很無情 ? 我想不是吧,那七年的光陰白白浪費,不是更令人傷心嗎 ? 當初不是進了這間學校,我現在又會變成怎樣的樣子 ? 或者更壞,或者更好,但可以肯定,我會開心好多。

我真係好羨慕那些和母校有深厚感情的人,可以定期返去GATHERING...........我注定同母校係無緣架啦........

和弟弟回家前,再回頭看一看母校,黃昏時的它在微暗的天色的映照下,彷彿有著一種陰霾,我竭力培養情緒,可惜還是失敗了。有些東西,原來真的勉強不來。

2005年6月26日星期日

《戀上他和她》(楔子至第四章)

楔子

傳說天上有一棵大大的愛情樹,它的樹冠大得足以覆蓋整個天空,餘蔭直蓋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棵愛情樹上,開滿了一朵朵艷紅欲滴的愛情花。在傳說中,愛神會每天不停的搖晃著愛情樹,令它從不間斷的落下愛情的花兒,愛情的花兒一落,另一朵新的花便會迅速的盛放,延續愛情花的使命。

地球上的男男女女,全然不知曉愛情樹的存在,他們每天勞勞役役,任由愛情花在他們的身旁下降。這是愛神的意旨,祂想:「若然人類知道愛情樹的存在,那麼他們便會不惜一切的搶奪愛情的花兒,以得到他們渴望而久的愛情。」

愛情花不斷的降下,若果地球上兩個人同一時間的接到愛情花,那麼不管他們身處那兒,他們最終也會瘋狂的相戀。每朵愛情花的時效是不同的,有的只是一秒,但有的卻是一輩子,因此有些人一接到愛情花,便找到了終身的幸福,有人一世不斷的接花兒,到後來卻是徒勞無功。

愛情花兒,不斷落下,有人終身應接不暇,有人終身接漏。但,擁有過愛情花的人,愛神相信他們必會因有著愛情花而感到快樂的。

但痛苦卻在某一天發生。向來只會落雙數花兒的愛情樹,這天卻因愛神的疏忽而落多一朵花兒。同一時間,三朵愛情花降落在三雙不同的手裡,而那三個男女,卻不知道痛苦正慢慢的滲入他們的生命裡……

(意念來自幾米的<照相本子>和何韻詩的單曲<愛情花>)



第一章

「各位乘客請留意,本班列車即將開出,請勿站近車門,以免發生意外.....」一段廣播從列車的播音器裡不斷播出,混集著車廂裡人們的談話聲、小孩子的哭喊聲和三姑六婆們說悄悄話時低八度的聲音,令人感到格外的剌耳。

展群站在人頭湧湧的車廂裡,正合上眼晴,希望偷取乘車那短短十分鐘來休息休息。自從升上大一後,展群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忙碌,光是研究報告便已令他忙得透不過氣來,加上爸爸的生意正面臨虧損,令他不得不幹兼職以賺些生活費,這樣一來,展群的生活更加忙得不可開交了。

正當展群合著眼休息時,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女子喘息說話的聲音。「……幸好趕得及,否則又要給那……啊,哎唷……」突然,列車猛地開動,與此同時,展群被人從後猛烈的一撞,立時仆倒在地上。

「嘩,痛死我了,是那個没長眼睛的混蛋,把我弄成這樣子……可惡……」經人這樣的一撞,展群立時倦意全消,並在其他乘客的哄笑下,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先生,對…對不起,你….啊,我因趕時間才會不小心撞著你的,我…你,没事吧 ? 原…諒我,行嗎?」展群才撐起身子,便聽到一把怯怯的女聲道。他一轉身,怒目而視言這把女聲的主人,原來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

「喂,你這個亂衝亂撞的冒失鬼,你没長眼睛的嗎 ? 你撞得我很痛哩……」展群一輪咀的罵完那女孩後,才發覺自己的臉擦傷了,正在淌血。

「啊,你正在流血哩,你等一下……」女孩趕忙的在書包中搜尋著,没多久,她便手握著一片膠布。

「給你的,貼上吧,否則傷口會受感染的……啊,到站了,對不起,記住貼啊……」在車門合上之際,女孩已經如蛇般靈巧地竄出車廂了。

展群看看手中的膠布,上面印著可愛的吉蒂貓圖案。「她有問題的嗎 ? 竟叫我把這噁心的女人型膠布貼在臉上,不被人笑死才怪……」他咕噥著。忽然,離他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張咭片,他立即上前拾起它。
「唔……學生證呢…王意雲…人如其名,怪怪的……」展群把它隨手的放進褲袋,並掏出手帕清理臉上的傷口。「哎唷,痛死我了。」



第二章

在水洩不通的地鐵站內,一個女孩正拔足狂奔!她背著那沉甸甸的背包,迎著惱人的狂風,不顧一切的奔跑著,口中還唸唸有詞的﹕「……千祈要趕得上,千祈要趕得上……」

忽然,一把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響起。「這位可愛活潑的意雲小妹妹,為什麼這樣的匆忙啊,陪陪大姊姊我聊聊天,好不好?」意雲停步轉身看看,只見她的死黨兼同學--顏紫玫正連行帶跑的在她身後跟著。

顏紫玫是意雲最要好的朋友,這是全班也知道的。她們好像有永不完盡的緣份。從小開始,她們住在同一棟大廈,唸同一間的幼稚園、小學和中學,有著說不盡的話題。因此,意雲對這個朋友是十分的珍惜,每天也形影不離,儼如一對真姊妹。

「喂,阿玫,你還走得這麼的慢 ? 行快吧,否則要遲到了。」意雲拉著紫玫的手,再一次狂奔起來。路人們看到這兩個快如旋風的女孩,急急讓出一條道路,以防受到她們的襲擊。

「怕什麼呢 ? 遲到罷了,對我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大不了便給他記一個過,没有什麼大不了的!」紫玫滿不在乎的說。

「什麼,没有什麼大不了的 ? 你再遲到的話,那就會打破學校歷年來的遲到紀錄了,那時你可真會成為學校的大人物哩!你算算自己有哪天是不遲到,真是……」眼看校門正在不遠處,意雲更加用盡氣力向校門衝去。

「有没有人說過你很像上了年紀的媽媽 ? 」紫玫嘻笑著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 」意雲白了紫玫一眼,問道。

「意思嘛。便是說你囉嗦得像老媽媽。」紫玫回道。言語間滲透著嘲笑的意味。

「你胡說些什麼 ? ……啊,幸好没有遲到。」意雲和紫玫喘著氣,站著操場內。此時,只見訓導主任肥歐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王意雲、顏紫玫,你們過來一下。」

「意雲,你猜是什麼事哩!你看肥歐的瞼黑得像一塊烤過火的麵包,難看死了。」紫玫問。

「我怎麼會知道呢 ? 過去吧。」意雲拉著紫玫的手,疑惑的走向訓導主任那兒。

「王意雲、顏紫玫,你們是中七的學生了,我明白你們的事,學校管不了多少,但我還是勸你們別在學校亂搞關係,始終這會影響到其他同學的……」肥歐流露出警告的眼神,審視著她們。

意雲聽畢他的說話後,忽然面色一沉,咬著唇,默不作聲。而紫玫則反應極大,喊道﹕「歐 sir,你這是什麼意思 ? 是說我和意雲是同性戀嗎 ? 我們是好朋友啊,你可不要污我們的淸白!」紫玫顯得十分的氣憤。

「我…我還是聽到傳言才來問問你們的,没有當然是最好,誤會了你們真是很抱歉。那…你們回課室吧!」肥歐快步的離去,臉露尷尬之色。

「真是可惡!那些人真是無聊透了……意雲,你不要介意哩,無論他人怎麼說,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友情的。」紫玫看看身旁呆呆的意雲,拍了拍她,說道。

「唔……紫玫,其實,我……真的是很愛你的……」意雲凝視著紫玫,道。

「傻孩子,我們是好姊妹嘛,當然是相親相愛的。這個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哩。」紫玫笑笑說。「好了,要上課了,快回課室吧!」

紫玫一蹦一跳的踏上樓梯。意雲看著她那修長的背影,淡淡的說﹕「紫玫,我是認真的,我真的真的很愛你……你明白嗎 ? 」



第三章

意雲拖著疲倦的身軀,步進地鐵的車廂內。

她看著車外不斷移動的景物,忽然感到異常的煩躁。突然有人朝她的肩膀上拍了一拍。意雲看了一看,是一個甚為臉善的男性面孔。意雲狐疑的看著他。

「如果我没有認錯的話,你應該是王意雲。是不是?」那男孩倚著車門,望著她道。

「對不起,我似乎不認識你的……怎麼你會懂得我的名字 ? 」意雲看著這個不知來歷的男孩,感到大惑不解。

男孩看著意雲呆思的樣子,突然站直了身子,手中迅速的閃出一張貼有意雲相片的咭。「喂,你不認得我嗎 ? 你這個冒失鬼,上次你撞得我一仆一碌,連自己的學生證給丟失了,你也懵然不知!」男孩晃了晃手上的咭,道。

意雲腦中一轉,這時才記起几前天在車廂內的事。「啊,我記起了…… 那天嘛,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你没事吧 ? 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學生證怎麼會在你那兒的 ? 」意雲問。

「你………剛才不是說過嗎 ? 上次你拿膠布時不小心丟了。你真是……唉,算了,不跟你這個愁容滿臉的人計較!」男孩没好氣的道。

「愁容滿臉 ? 誰說我愁 ? 你別胡扯啊。」意雲白了他一眼,納悶的道。

「我胡扯 ? 依我看哩,你是為愛情而煩惱的,是不是 ? 」男孩斜看著她,挑釁的道。

意雲被他說中了心事,忽然臉色大變。「你是什麼人 ? 幹麼知道這麼多的事 ? 」意雲看著這樣的男孩,內心感到十分的尷尬不安,彷彿自己正赤裸於人前。

「你用不著害怕,我自小已有一雙懂得看人心情的眼睛,最擅長的就是看出人們為情所困。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的。但,你有什麼煩惱 ? 為誰而煩惱 ? 這些我可是看不出的,你不用擔心哩!」男孩嘻笑著道,同時眼裡閃著勝利的眼光。

聽著男孩這樣說,意雲內心才稍為安定。忽然她對這個男孩很有興趣,她好奇的問 : 「看你的樣子,聽你的口吻,好像有很多的愛情經驗,是不是 ? 」

「經驗是多得很哩,但可惜不是戀愛,而是暗戀……啊,我幹麼會跟你這個陌生的丫頭說這麼多的話哩,好了。還了你學生證,總算功德完滿,我走了,冒失鬼!」男孩說畢,便舉步準備離去。

意雲正跟他聊得興起,又怎會輕易讓他離去。她轉轉眼珠,突然靈機一閃,不用說,又是一個壞透了的主意。「喂,你有没有電話在身 ? 我有些急事,要打個電話,你能借我一用嗎 ? 」意雲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定睛的看著他。

男孩看著意雲,心想 : 「這女孩看來蠻好的,該不會是騙子吧 ? 」他思索了一會,最後還是掏出了電話給意雲。

「列車即將到站,乘客請小心車廂與月台之間的空隙……」不久車門緩緩的開啟。同時,意雲拿到電話後,向男孩說 :「我想和你做朋友哩,想要回你的電話,今晚打來吧!」然後便急速的奔離車廂,絕塵而去了。
男孩看著意雲漸漸的在人群裡消失,呆呆的站在車廂內,張開了口良久也說不出話來。



第四章

在滿可中學的操場上,有兩個女孩正坐在石椅上談笑風生。

「真的嘛 ? 聽你這樣說,那男孩好像滿可愛的……」紫玫閃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那當然,否則我又怎……會想跟他做朋友 ? 」意雲拿著熱騰騰的熱狗,邊說邊咬它一口。

「你……你約了他嗎 ? 」紫玫好奇的問。

「是他自己主動打來的,我…可没有…約他,你別胡說!」意雲拼命的吞下餘下的熱狗。

「我…可以去嗎 ? 」紫玫試探的問。

「唔,都好,讓你看看那多傻氣的小子也是一個不錯的娛樂哩!」意雲抺一抺咀,想想道。

「娛樂 ? 嘻嘻,你很壞,把人家看成玩具似的……」紫玫笑罵道。

「我只是說真話罷了,你這麼開心才是壞透哩!」意雲看了紫玫,笑著拍了她的頭一下。

「嘩,你打得我很痛哩……你別走啊……」紫玫按著頭,向正在逃跑的意雲追去。


* * * * * *
「喂,你在那兒 ? 混蛋王意雲。」展群拿著向朋友借來的電話,不耐煩的道。

「不是約好在飲冰室嗎 ? 」意雲手握展群的電話,冷冷的回道。紫玫則笑嘻嘻的把耳朵貼緊著意雲,歇力的聆聽著,可惜徒勞無功。

「是呀,我到了,但看不到你這混蛋!」展群氣憤道。

「別混蛋前混蛋後,我不是在你後面嗎 ? ……喂,紫玫,別老是挨過來!」意雲白了紫玫一眼道,紫玫悄皮的伸一伸舌頭。

聽了意雲這麼說,展群急忙轉身看看,只見意雲和另一個女孩正朝著他的方向徐徐行來。

「笨小子,看到我還不收線 ? 嫌電話費便宜嗎 ? 」意雲看見那小子傻傻的樣子,不禁笑笑的道。

* * * * * *
展群、意雲和紫玫圍著飲冰室中的一張桌子坐著,三人互相的審視著。

展群看看對面的意雲,心中道 : 「很帥的女孩!」意雲蓄著一頭清爽的短髮,加上一雙大小恰到好處的雙眼皮眼睛、一個筆挺的鼻子和兩片薄薄的嘴唇,流露出一陣陣英氣。

他再看看意雲身旁的紫玫,卻又是另一番韻味。一頭微鬈的長髮,一雙大大的眼睛,兩片豐滿的紅唇,併合起來,令人為之驚艷。展群看著看著,內心不自覺的跳動起來,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同時,意雲和紫玫也打量著面前的展群。一頂鴨舌帽把他稍長的頭髮掩蓋了,只看到當中的一小撮。鴨舌帽下是一張俊朗而帶點孩子氣的臉,有點不可一世的樣子。

還是耐不住沈默的紫玫先開口。「我叫顏紫玫,中七生,身高……」意雲看著紫玫,打斷她的說話道 : 「你參加選美嗎 ? 傻瓜,用不著這樣仔細的。」紫玫聽了意雲的話,立時滿臉通紅,一臉的尷尬,但這看在展群眼裡,卻十分吸引。

「你呆在這兒幹什麼 ? 人家說完了,輪到你呢 ? 」意雲看看展群,道。

「我嘛?我……叫宋展群,美術系大一生……」展群看看著面前的兩個女孩,怯怯的道,這看在紫玫和意雲眼中,令她們也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

時間就在歡笑聲中慢慢的溜走,展群、意雲和紫玫在起勁的聊天的同時,卻並不知道他們今天的相識,正正促成他們將來的痛苦。愛情花的時效在此時無聲無色的開了,但無人知道它何時會結束。

展群、意雲、紫玫,他們會知道嗎 ?

(待續............)

2005年6月25日星期六

《戀上他和她》 (第五至第七章)

第五章
「喂,你好,這裡是王家,你找誰 ? 」意雲剛剛從浴室出來,還未抺乾濕透的頭髮,便聽到電話「鈴鈴」的了。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展群的聲音。「是我啊!混蛋。」
「你要我說多少篇啊!不要叫我混蛋啊 !」意雲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滿,但內心卻是喜孜孜的。
「好了﹐好了﹐說回正經事吧!這個禮拜天你和紫玫有空嗎 ? 」展群問。
「我嘛……喂,有空又怎樣 ? 」意雲奇怪的問。
「没有什麼,那天我讀的系舉行了一個展覽,很好看的 ? 你們有空便來看看吧!」展群道。
「美術展覽 ? 好像很好哩!有你的作品嗎 ? 」意雲用毛巾抺了抺頭髮,道。
「我成績這麼優秀,說没有是騙你的!嘻嘻。」意雲雖然看不到展群的樣子,但透過聽他的聲音,也不難想像他那不可一世、自大狂的樣子。
「,有你的作品?那我不去了。」意雲故意戲弄他,不知為什麼,意雲老是喜歡戲弄展群。
「別這樣嘛,和紫玫一起去吧!」展群著急的說。
「說笑吧,別這樣認真。但我那天真的有事,不能去了。」意雲翻一翻行程簿,惋惜的道。
「那……紫玫會去嗎 ? 」展群帶失望的問。
「你問問她不就行嗎 ? 我又不是她。」意雲道。
「哦,那我問問她吧!你不能去,真可惜!」展群嘆息道。
「有什麼可惜呢 ? 」意雲不解的問。
「因為你將會錯失一個欣賞未來著名藝術家宋展群的作品的大好機會,你會後悔的!」展群一副慨嘆的口吻。
「後悔你的頭!死不悔改的自大狂!不跟你說啦,拜拜。」意雲迅速的合上電話,嘴角掛起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 * * * * *

理工大學的表演廣場上,擺放了一堆堆畫板,場內有很多人來來回回的走動,很明顯,他們正為即將舉行的美術展覽作最後的準備。
展群拿著一個又大又笨重的油畫,正一左一右的慢慢的向畫展部門前進,活像一個跛了腳的企鵝。
「展群,早晨哩! 」一把活潑的聲音道,雖然展群看不到來人是誰,但聽聽聲音,還不是紫玫嗎 ?
「紫玫嗎 ? 這麼早就來了 ? 展覽還未開始呢 !」展群驚喜的道。
「没相干的!反正呆在家中也没事做,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也是好的!」紫玫和展群並列而行,邊走邊說。
「幫忙嘛!唔……有了,替我把這幅畫送到畫展部門吧!」展群想想道。
「耶!你欺負人的!這麼的重!」紫玫看著展群手中的畫,扁扁嘴道。
「說笑的!那你替我準備畫具,好麼 ? 」展群指一指廣場的一角,笑笑的道。
「好啊!那……你忙你的,等會兒見!」紫玫說畢便快步的走了,展群看著她的身影,心中忖道 : 「多可愛的女孩啊!她會喜歡我嗎 ? 」

* * * * * *
美術展覽終於開始了,廣場內人多得水洩不通。
紫玫坐在展群的身旁,靜靜的看著他替參觀者畫畫像。
展群全神貫注的看著被畫者,一時用筆量度比例,一時在畫紙上輕輕的掃上幾筆,一副認真的樣子,和平日嘻皮笑臉的他截然不同。
一筆、兩筆、三筆,然後再來多筆,不消一刻鐘,一幅維肖維妙的畫像便完成了。紫玫看看完成品,不禁大為驚訝。畫中人活像影印似的,和真人簡直没有兩樣。紫玫對展群更加另眼相看,衷心的欣賞他。
展群看見紫玫欣賞的眼神,忽然心念一動,說 : 「紫玫,我可以為你畫一幅嗎 ? 」
紫玫聽後大吃一驚,笑笑道 : 「不好吧!我今天這個模樣……何況這麼多人看著呢!」
「好啦……別推托了,來……坐定呢,我開始了!」展群拉著紫玫,按她坐下,然後急忙回到坐位,開始動筆了。
紫玫怯怯的坐著,只見展群雙眼正專注的審視著她,他們四目交投,彷彿全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紫玫給展群看得心猿意馬,尷尬極了,感到瞼上陣陣的灼熱。展群又何嘗不是 ? 他看著看著,竟然連畫筆掉到地上也懵然不知。「為什麼這麼久也不開始呢 ? 」一位旁觀者道。展群聽到了,才匆匆的動筆。
展群細心的用不同的畫筆繪畫著。在他靈活的筆下,紫玫那分明的輪廓慢慢的顯露出來。「再來,是一雙大而靈巧的眼睛……」展群心想。在畫紙上,不同的筆在其上縱橫馳騁。没多久,一幅活靈活現的畫像完成了。
「紫玫,完成了!你來看看吧!」展群興奮的道。
紫玫跑到畫像前看看。「嘩,好神似呢!不過你好像把我畫漂亮了!」
「不是哩!你向來都是這麼漂亮的……」展群快口回道。
「啊……你別笑我吧……」紫玫聽到展群的稱讚,不禁雙頰通紅,露出一副害羞的樣子。
此時,展群的教授莫sir 看到紫玫的畫像,再看看展群身旁的紫玫,稱讚道 : 「展群,你這幅畫像畫得好,把人物的活潑羞怯的神韻完全表現出來。」
「是嗎 ? 多謝您的稱讚。」展群雀躍的回道。
「我要看看其他同學了。你好好努力吧。」莫sir拍拍他的肩膀,慢步的離去。

* * * * * *
忙了一整天,美術展覽圓滿的結束了。
展群和紫玫並排的行著,兩人也是低著頭,不發一言,周圍瀰漫著一種奇怪的氣氛,雙方心中都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感覺。
忽然一輪單車快速駛過,眼看就要撞向紫玫,幸好展群立時抓緊紫玫的手,把她拉回來。
兩人也停下了腳步。過了良久,紫玫的手還給展群拉著。
「你……幹麼不放手 ? 你想一直拉下去嗎 ? 」紫玫凝視著展群。
「我想的,我想拉著你的手一起逛街、看電影、到沙灘慢步……還有步入教堂。你…你想嗎 ? 」展群怯怯的道。
「………………唔,我想我想的。」紫玫輕聲道。
「你說什麼 ? 我聽不到!」展群著急的問。
紫玫貼近展群的耳朵,大聲的道:「我說我想啊!」接著便一溜煙的跑開了。
展群呆呆的立在那兒,半才回過神來。「紫玫,等等我呢……………」



第六章

「各位同學,今天所講的課題是關於……」Miss 關在黑板上畫了個中國地圖,正開始講解安史之亂時叛軍的進攻路線。
意雲聽著Miss 關那低沉得很的聲音,再加上這個悶透了的課題,不禁感到没趣。她環視四周的同學,差不多人人也被睡魔擊倒了,正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紫玫,你看,Miss 關真不愧為催眠大師,上她的課個個也倒頭大睡,活像一隻隻死豬!」意雲向鄰座的紫玫道。
但,紫玫並没有回應。意雲側身看看紫玫,只見她正手托香,出神的看著前方。
「奇怪,紫玫平時上課很留心的,怎麼近來常常這樣 ? 」意雲心想。
她拍了拍紫玫的肩膀,輕聲的說 : 「紫玫……紫玫……」
紫玫聽到意雲的呼喚,立時彈出一句 : 「下課了嗎 ? 」並動手欲收拾桌上的文具和課本。意雲伸手按著紫玫的手,制止她。
「課堂才開始不久,怎會這麼快下課 ? 你近來幹什麼 ? 總是這樣的神不守舍!」意雲關心的問。
「我…没什麼的!你不用擔心哩!」紫玫裝出一副專注聽課的樣子。
「你近來對我好像冷淡了許多……」意雲悶悶的道。
「怎會呢 ? 我們是好朋友嘛,我没有忽視你的!」紫玫聽得出意雲很不高興,急忙的道。
「是嗎 ? 那為何我打給你,你永遠不在家,手提又時時轉到留言 ?」意雲不滿的道。
「唔……那是因為……我……談戀愛了!」紫玫輕聲的道,一副含羞答答的樣子。
談戀愛了!這短短的四個字,像雷電般轟進意雲的心。她擔心多時的事終於來臨了。意雲的心感到一陣陣的痛,意雲害怕自己會傷心得倒下來。
意雲裝作鎮靜,向紫玫送上祝福 : 「那……我這個好姐妹祝福你和他!」意雲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那笑容的背後卻是一顆破碎了的心,它正靜靜的淌著血。
「多謝你啊!相信我,我不會有異性冇人性的,我會永遠記著你這個好朋友的!」紫玫搭著意雲的肩膀,高興的道。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紫玫未曾愛過我的。」意雲痛苦的想。相對紫玫那甜美的笑容,意雲的微笑是悽愴的。

* * * * * *
酒吧上,一個女孩正獨自坐著喝悶酒。
桌上堆滿了一支支空空的酒樽,意雲正拿著一支半滿的,大口大口的往喉嚨裡灌。
展群匆匆的趕過來。他看看桌上,大大的嚇了一跳。
展群衝前搶走意雲手上的酒樽,拉著她的手說 : 「別喝啦!再喝你會死掉的!」
意雲看看展群,賭氣的道: 「死了不是更好嗎 ? 反正現在我也不想活了。」
展群看看著面前這洩氣的意雲,問道 : 「你打電話來時真把我嚇壞了!究竟是什麼事令我們的小混蛋變成這個樣子 ? 」
意雲看著展群道 : 「我愛的人……她談戀愛了!」
展群如釋重負的道 : 「這麼小的事!我還以為你給人強暴了,雖然可能性等如零!」
意雲不悦的看著他。「人家現在很不…很不開心啊!想叫你來陪我談談心事,怎料你一來就說這些惱人的鬼話!」
展群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開解她道 : 「不要這樣吧!這不過是很小的挫折吧!你看我還不是熬了過來!」
「你嘗過這種痛苦嗎 ? 」意雲定睛的看著他,問。
「你不記得嗎 ? 我跟你說過嘛,我有很多的暗戀經驗哩!」展群說。
「是嗎 ? 不記得了。那結果怎樣 ? 那些女孩喜歡你嗎 ? 」意雲伏在桌上,問道。
「她們嘛!個個也有男友了。」展群失落的說。
「哦……看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了,真是同病相憐!」意雲慨嘆的道。
「喂,以前的我就是,但現在的我可不是哩!我有……女朋友了!終於可以告別暗戀者的生涯!」展群得意洋洋的道,完全没有理會意雲失戀的感受。
聽到展群談戀愛了,意雲的心竟微微的抽了一下,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可能喝得太多酒了!」意雲心想。
「你没事吧 ? 臉色這麼難看的!」展群看到意雲臉色蒼白,立即上前扶著她。
展群的手扶著意雲的肩膀。意雲的身體微微一抖,彷彿觸了電似的,令意雲大為震驚。「為什麼 ? ……為什麼這感覺和我第一次拖紫玫的手時的感覺這麼相似? 啊,肯定是我喝多了!」意雲想。她用手拍一拍頭,令自己能清醒一點。
「喂,你怎麼了 ? 」展群關心的問。
意雲把展群的手撥開,不穩的站起來,搖擺不定的行著,好像一碰她,她就會立即倒下。展群快步追上去,問 : 「你去那兒 ? 」
意雲走出酒吧門口,站在馬路旁。
一輛的士駛來,意雲打開車門。「謝謝你今天的相陪,我回家了,拜拜!」說畢便登上車子,合上車門。車子翻起了塵土,迅速地遠去了。
展群看著遠走的車子,臉上充滿憐惜之情。


第七章

「喂,請問宋展群在家嗎 ? 」意雲躺在沙發上,拿著電話,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撥了展群的號碼。
「喂,甯O展群,你找我嗎?」聽筒的另一旁傳來展群的聲音。
「唔……我是意雲啊!你…現在有空嗎 ? 我……」意雲的聲音開始顫抖。
「你這小混蛋不是想哭吧!別哭啦,萬大事有我這個大哥哥給你擋駕的!究竟是什麼事啊 ? 」展群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著急的問道。
「我……我還是忘不了她!我什麼方法也試過了,做運動…狂吃零食……什麼也試過了,就是忘不了她!我真的很…很辛苦!」展群聽得出意雲的情緒很不穩定,他真害怕她會幹傻事。
「你真的這麼愛那個人嗎 ? 他現在和其他人談戀愛了,你總應死心吧!」展群不解的問道。
「我愛她已經很久了!對她的感情,我想不是這麼輕易的放下。」意雲的情勢稍稍平伏,但言語間仍掩不了其落寞之情。
「你真的很痴心……」展群心中不期然想起紫玫,暗忖: 「她會這樣愛我嗎 ? 」
「痴心!就是這個,才令我傷得這樣深,令我痛得死去活來!」意雲看看手中紫玫的照片,痛心的道。
電話裡寂靜無聲。
兩人各有所思,雖然身在不同的地方,但想的卻是同一個人。
展群想起了紫玫,她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令人眩目的光彩,令展群日復日不能自拔的追隨她,愛著她,保護著她。
但,有時展群卻感到害怕,害怕他只是紫玫感情路上的一個過客,紫玫太好了,展群覺得自己這麼的平凡,根本配不起她。紫玫愛他,是一時的迷失吧 ? 展群覺得很迷惘,忽然對和紫玫的戀情失去了信心。
另一邊廂,意雲正看著紫玫的照片,眼裡溢出了眼淚。她用手撫著照片上紫玫的臉,喃喃自語: 「為什麼要讓我認識你 ? 你戀愛了,我卻在這兒為你哭乾了眼晴,想恨你,卻捨不得!遇上你真不知是對還是錯!」
「意雲,你仍在嗎 ? 」展群輕輕的喚。
意雲聽到展群的聲音,急忙止住了哭泣。「我在!什麼事 ? 」
「我想你必須要徹徹底底忘記他,才可重新的活過來!」展群說。
「徹徹底底的忘記她 ? 你有什麼方法哩 ? 」意雲冷冷的問,心想 : 「忘記她 ? 談何容易。」
「展開另一段感情吧 !愛情是療傷的良藥,加上又是免費的。 」展群又回復其鬼馬的本色。
「展開另一段感情 ? 和誰 ? 和你好嗎 ? 」意雲衝口而出。不知怎的,一聽到展開新的感情,意雲第一時間想起展群。意雲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驚,暗罵道: 「該死的!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和我!你真想得美。現在我可名花有主,至於未來哩……你可以試試的。」展群嘻笑著說。
意雲舒了一口氣。「我說笑吧!你才想得美。」她心裡暗自慶幸: 幸好他没有當真。
「展群!謝謝你。和你聊聊天,心情也好了很多。」意雲衷心的說。
「別跟我客氣哩!作為你的朋友,我做的只不過是雞毛蒜皮的事。唔……想想我的建議,找一個真的喜歡你的人。好嗎 ? 」展群正色的道。
「好的!」意雲放下聽筒,耳邊不斷迴盪著展群的話: 「找一個真的喜歡你的人……找一個真的喜歡你的人……」我找到了嗎 ? 意雲痴痴的想。腦海中竟浮現展群模糊的樣貌。

* * * * * *
又要上那悶人的中史課,意雲看著 Miss 關那不停張合的嘴巴,朝著她了打一個長長的呵欠。
意雲拿起一張白紙,放在中史書下,手拿铅筆,慢慢的在紙上畫起畫來。
意雲不經意的畫著畫著,忽然聽到紫玫的讚嘆聲。「好漂亮啊!你把我和展群畫得很神似哩!」紫玫流露出欣賞的眼神。
意雲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我怎麼會畫他們的!難道我同時愛上他們……」意雲不敢想像下去。「我要對紫玫一心一意,緃然她不愛我。看來,我還是忘記展群吧!」意雲心中下了決定。
「意雲,我很喜歡這幅畫,你……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 」紫雲滿臉歡喜的問。
「難得你喜歡,那你拿去吧!」意雲道。
「真的嘛!謝謝你哩!很漂亮啊……」紫玫拿起那幅畫,目不轉睛的看著它,露出甜甜的微笑。
意雲看著紫玫,看著她那迷人的笑容,那好像會說話的眼睛,內心竟有一種滿足的感覺,意雲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全忘記紫玫的。以前不能,現在不能,將來也不能。「其實,只要看到紫玫開心,自己受點傷害又何妨!」意雲喃喃自語。
「噫!意雲,你在說些什麼 ? 」紫玫問道。
「没什麼。」意雲回道。
「你明晚有空嗎 ? 我想你見見我的男朋友。」紫玫害羞的說。
「幹什麼要我見他 ? 」意雲冷冷的道。想起他奪去了紫玫的心,意雲對他可是十分憎恨,現在還要跟他見面!
「你是我的好朋友,替我看看他的為人,看看他和我合不合,好不好 ? 」紫玫挨著意雲,撒嬌道。
意雲看著紫玫這個樣子,不好意思推托,敷衍的道 : 「好吧…」

(待續..........)

2005年6月21日星期二

《戀上他和她》(第八至第十章)

第八章

意雲拉著紫玫,手心冒出了汗來,意雲感覺到自己的心正跳過不停。
紫玫看著意雲鐵青著臉,一臉的緊張,關心的問 : 「意雲,你没事吧!你哪兒不舒服啊 ? 」
意雲用手抺抺頭上的汗,故作輕鬆的道 : 「我没事,只不過是感到有點熱吧!」其實,她對待會兒的約會緊張得要命。
紫玫趕忙從背包拿起一枝水,遞給意雲,道 : 「喝些水吧,喝後人會涼些的!」
「你…你和你的男朋友,是怎樣認識的 ? 」意雲喝了口水,定睛看著紫玫,問道。
「唔……這個嘛,待會兒你不用我說也會知道的。」紫玫一臉的神秘。
看著紫玫的樣子,意雲咬咬下唇,無奈的走著。
「到了,意雲,進去吧!」紫玫拉著意雲的手,嬌嗲的說著。
「這不是上次和展群見面的冰室 ? 怎麼會…… 」意雲正感到懸疑,忽然耳邊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紫玫,意雲,我在這兒……」展群坐在冰室內,大力的揮動著雙手,令旁人為之側目。
「啊!這是……展群的聲音嗎 ? 没可能的,不是他,不是他的…」意雲急忙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大大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絕望的看著。她錯了,展群正坐在那兒,高興的看著她們。
「他,啊,我指展群,就是我的男朋友了……」紫玫湊近意雲,輕聲的說。她的聲音甜甜的,流露出戀愛的甜美。
意雲的腦海一片空白,感到自己的心正不停的向下沉,原來,在愛情遊戲中,她自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輸家。「是的,我是徹底的輸了,輸掉了紫玫,也輸掉了展群,更可笑的是……是栽在自己愛的人的手上。」意雲絕望的想,苦笑著向展群走去。
* * * * * *
「你們……何時開始的 ? 我真笨,現在才知曉……」意雲看著對面如膠似漆的展群和紫玫,木無表情的問道。
「唔,就是畫展那天,我們開始了。本想跟你說的,但……」展群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說,然後看了看紫玫,眼裡盡是柔。意雲看在眼內,妒忌之心油然而起。
「唔……是我的主意,我想待我們的感情穩定些,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嘻嘻!」紫玫深情的看著展群,甜甜的笑道。意雲別過面去,忍受不了,看著他們在打情罵俏,意雲的心痛得很,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意雲,你是不是很驚喜哩!」展群看一看意雲,嘻笑著道。
「是的!驚喜得想死掉……」意雲定睛的看著他們,輕聲說道,她的心正痛得很厲害。
「你說什麼 ? 」紫玫問道。
「我…說我有兒不舒服,我先走了。最後,祝福你們。」意雲努力的撐起身子,立起身來,她真害怕自己會抵受不住,倒了下來。「我要快些離開這兒!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我真是一秒也受不了。」她暗想。
「意雲,謝謝你。是你令我們相識,我們才得以相戀的。你可是我們的紅娘哩!」展群感激的道。
「只是緣份罷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 我走了!」意雲冷冷的說。
意雲快步的離開冰室,她並没有回頭,怕再看到紫玫和展群親熱的模樣。她的心已十分的脆弱,根本經不起再一次的打擊。
終於離開了冰室了。意雲崩潰了,忽然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雙手掩著臉,痛苦的抽泣起來,淚水濕透了意雲的衣裙,她倚著牆壁,良久不能振作。
愛情,已經無情地把意雲擊得體無完膚了。

第九章

意雲和紫玫手拖著手,正悠閒地在在商場內遊逛。
自從意雲知道紫玫和展群談戀愛後,意雲對於愛情已經感到心灰意冷。兩個她所愛的人,竟愛上了彼此,留下她獨自一個人,站在戀愛的世界外,痛心的看著自己所愛的人,享受著被愛的甜蜜,而她自己則忍受著暗戀而苦無結果的煎熬,那種感覺確實不好受。但,意雲想起了自己說過: 「只要看到紫玫開心,自己受點傷害又何妨!」,看著紫玫,和她一起,意雲已覺心滿意足了。
今天意雲很難得才約好紫玫一起逛街,所以意雲十分珍惜這個約會。她們一路上有說有笑,意雲不自覺的握緊紫玫的手,生怕她會走失似的。走著走著,忽然只見紫玫指著前方,露出一臉興奮的樣子。
「意雲,你……看,這件襯衫很好看哩……」紫玫拉著意雲的手,快步的走近一家男裝襯衫店的櫥窗,仔細的看著。
「啊…紫玫小姐,這家是男裝襯衫店喲!」意雲不惑的看著紫玫,問。
「是啊!我知啊!我…我給展群看的……他那件襯衫破了…」紫玫一提起展群,咀角便不禁掛起一個甜甜的笑容。意雲看在眼裡,心中感到不是味兒。
「唔…他自己不會買嗎 ? 」意雲一方面對展群的事很感興趣,另一方面,見到紫玫這樣的著緊他,心中十分妒忌,心情可謂非常矛盾。
「他…他下個星期生日哩……你還記得嗎 ? 」紫玫拉著意雲進入店中,慢慢的挑選襯衫。
「是嗎 ? 我有什麼可能會記得 !」意雲裝出一個亳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她在兩天前已選好了禮物。
「所以我想送一件襯衫給他,你說好不好 ? 」紫玫問。
「好…好啊!」意雲冷冷的說。
「你也說好哩……好了,就這件吧!小姐,勞煩你替我包起它。」紫玫向意雲笑笑,轉看著售貨員道。
「來,意雲……行了,我們走吧 !」紫玫從售貨員手中取過紙袋後,拖著意雲的手,步出了店子。
「嘻,展群肯定會喜歡的……」紫玫看著手中的戰利品,燦爛的笑道。意雲看著她,深深的明白到紫玫那燦爛的笑容,原來只為展群而盛放的。她,王意雲,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意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希望驅趕心中的隱痛。

* * * * * *
「意雲,你看,展群最喜歡這球星的……」
「嘻,這隻公仔像透了展群……多可愛……」
「展群最喜歡食甜品的,待會兒我買給他,好不好 ? 」
紫玫一路逛街,一路和意雲聊天。但,紫玫的話題似乎永遠環繞著展群,她一邊說,一邊甜甜的笑著,意雲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笑容,心裡感到非常難受。終於,意雲還是按捺不住,吐出了這樣的一句。
「展群、展群、展群、展群、展群、展群……你的生活裡就只有展群嗎 ? 我們之間的話題就只有展群嗎 ? 」意雲甩掉紫玫的手,停下腳步,不悅的道。
「意雲,我……」紫玫和意雲一起這麼久,從未見她動這麼大的氣。紫玫意識到自己今次惹得意雲很怒。
「我…我…我什麼 ? 你知道今天你和誰約會嗎 ? 是我,王意雲,並不是宋展群。我只是希望能和你一起,談談大家的近況、心事,這要求很奢侈嗎 ? 我知你戀愛了,時間要留給你的情人,但我只是希望和你渡過一天也不夠的時間,這也不行嗎 ? 幹什麼你老是談展群的!你有没有問我有什麼心事,近來怎樣,只是逕自談你的展群!」意雲一口氣說著說著,把心中的不滿全都發洩出來,啊,比鬱在心中舒服了許多。
紫玫看著動氣的意雲,默不作聲的想了一會,過了良久,才怯怯的道。「對不起啊,意雲,我真是一個笨蛋,只是一逕談自己的事,絲毫没有理會你。對不起!可能我是第一次談戀愛,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你原諒我吧!」紫玫拉著意雲的手,可憐兮兮的道。
意雲向來是一個心軟的人,她看著紫玫的模樣,也不忍心責罵她。「我不是想責罵你,只是我……我想我們彼此也珍惜我們一起相處的時間。你…明白嗎 ?」意雲聽了紫玫的說話,心中也舒暢了不少。
「我會的!那我算你原諒我的了,來,笑一下!」紫玫裝出一張鬼臉,想逗意雲的一笑。
「行了,你這招也不知用了多少次。就原諒你吧 !」意雲擠出一個笑容,道。
紫玫好像沒事的拉著意雲,繼續逛街。意雲看著她那根本好像無心裝載的樣子,笑容慢慢的從咀褪去,暗想 : “若我能好像紫玫這樣,我就不會這樣的痛苦,也不用這樣的失敗。”

第十章

「喂,是紫玫嗎 ? 」意雲剛剛步進家門,電話便了起來。意雲提起了聽筒,啊,是紫玫的聲音。
「是啊!你真聰明,一聽便知我是紫玫!」紫玫興奮的說。
「那還用說嗎 ? 嘻嘻,是了,你找我有事嗎 ? 」意雲每次聽到紫玫的聲音,心中不期然冒起了莫名的興奮。
「這個星期四是展群的生日,我想和他吃飯慶祝,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 」紫玫說。
「那…那好像不太好,你們一對的,我來…好像怪怪的。」意雲猶豫了一會,不情願的說。
「有什麼怪呢 ? 我跟展群說過了,他也希望你來,始終人多熱鬧些嘛。」紫玫道。
「那都是不太好的,我還是不來了,你們去吧,順便可以拍拍拖!」意雲嘻笑道,但其實內心十分不舒服。
「你…真的不來嗎 ? 」紫玫嘆息的道。
「是啊,我怕我來了,看到你們那喁喁細語,旁若無人的樣子,會禁不住的嘔吐大作哩!」意雲裝笑道。
「你很壞哩,常常笑人的!好了,不強迫你了,我們唯有自己去了。」紫玫尷尬的說。
「那你們玩得開心點吧 ! 好了,拜拜!」意雲無力的合上電話,癱坐在沙發上,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的不思進取,常常把幸福拱手讓于他人,她為了愛情,已經變得有點神經質了。她最愛的是紫玫還是展群 ? 意雲想了良久,也找不到答案。她被自己弄得迷惘了。

* * * * * *
意雲拿著準備好了的禮物,靜靜的佇立在展群居住的大廈前,默默的等待著。
今天是展群的生日,意雲本想整天也呆在家中,足不出戶的。但,只要一合上眼睛,意雲的腦海便浮起了展群的樣子,掃之不去,令她煞是難受。意雲捧起了那份準備而久的禮物,凝視著它,終於立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這份禮物也是要送給他的,好了,王意雲,你送了這份禮物後,你對他的情也要一併的送走,否則只會令自己傷心的,還有會對不起紫玫的。」意雲暗想,點一點頭,下定了決心。
意雲抬頭看看月色,再看看手中的禮物,想著待會兒應對展群說些什麼。「啊,展群,剛剛經過這兒,順便給你送來禮物…」意雲喃喃的道。「啊,這樣好像怪怪的 ? 不應這樣說的,那……」意雲心想。她心亂如麻,根本沒有留意到展群正在不遠處。
「噫,意雲 !你怎麼在這兒 ? 」展群看著意雲,驚喜的道。
「啊……我嘛…我回家時經過這兒,想看看你在不在,順……便說聲生日快樂罷了。」意雲在沉思中聽到展群的聲音,慌張的道。
「我還以為你連祝賀的說話也不跟我說呢 ? 你一定等了很久了!來,上我家坐坐吧!」展群招呼的道。
「啊…不用吧……你家人不喜歡的!」意雲慌了,急忙找藉口。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 我一個人住的,我的家人全在美國居住嘛!你不記得嗎 ? 」展群拉著意雲的手,往大廈進去了。
意雲無奈的跟在他身後,緩緩的走著。

* * * * * *
「進來吧!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上次你和紫玫一起來,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拘謹……你今天怎麼了,這樣的奇怪!坐吧……你喝些什麼 ? 」展群打開了家門,一逕兒走進廚房道。
「沒有什麼哩!……我想喝酒,你有嗎 ? 」意雲每次心情不好時,也總想沾些酒,今天也不例外。
「喝酒傷身的!喝少少好了。你又不開心嗎 ? 想借酒消愁! 為情所困吧!」展群擰開了樽蓋,把它倒進杯子內。
「真後悔和你做了朋友,什麼也暪不過你的!」意雲接過展群手中的杯子,沒趣的道。
「什麼事這麼煩 ? 跟我說說吧!」展群問道。
「別提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說了只會大煞風景!怎樣 ? 和紫玫一起,肯定開心死了。」意雲喝了口酒,酸酸的道。
「唉!別提了,她爽約了!怎樣找也找不到她,真是沒趣!」展群一臉的落寞,意雲看在眼中,煞是心痛。
「怎麼會這樣的 ? 我想她肯定遇到一些急事,才不能來的。」意雲安慰道。
「算了!你自己也不開心,不用安慰我的。」展群又喝了大大的一口酒。
「那你吃了飯沒有 ? 」意雲著急的問。
「沒有啊……只是自己一個四處的亂逛……」展群的酒量真的淺得很,喝了一支而已,已呈醉意。
「那我給你弄個方便麵……空肚喝酒不好的……」意雲急忙的站起來,正欲走往廚房。
「意雲,不要離開我,和我聊聊好嗎 ?」展群拉著意雲的手,意雲失去了平衡,跌進展群的懷中。
展群和意雲四目交投,彼此的凝望著對方。
展群感到身上一陣的灼熱,看著懷中的意雲。「啊,不是,那不是意雲,她是我愛的紫玫……」展群把意雲看成是紫玫,心中狂喜,他緩緩的抱著她,開始吻著她的唇。
意雲看著展群深情的看著她,她的心正不停的狂跳著。她屏息看著展群,已把先前那什麼離開展群的想法一一拋諸腦後,她眼前只有展群,一個她愛的人。她剛想開口說話,便已被展群的唇印著了。
月光緩緩的從窗外射進來,在月光的影照下,牆上現出了兩個交纏的人影,它們慢慢的倒了下來,同時也跌進了痛苦的深淵。

(待續...)

《戀上他和她》(第十一至十二章)

第十一章

「喂,意雲嗎 ? 」展群拿著電話,緩緩的道。
「唔,我是……有什麼事嗎 ? 」意雲聽到展群的聲音,呆了一會,深呼吸了一下,問道。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電話兩端的意雲和展群也沉默不語。
還是展群先說話。
「昨天…很對不起。我……醉了,竟……做出這樣荒唐的事!」展群懊悔的道。
「對不起 ? 然後呢 ? 你想怎樣 ? 」意雲等待著他的答案。
「意雲,你放心吧!我…會負責的,我們一起吧!」展群心中一早巳有這個打算,但他還是捨不得紫玫。
「我們一起 ? 這是什麼意思 ? 做你的秘密情人嗎 ?」意雲冷冷的問道,她明白展群是不會輕易放棄紫玫的。
「……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 」展群鼓起勇氣深情的道。
意雲呆了,她沒有想過展群會這樣說。她好像感受到被愛的感覺,但,紫玫的樣子很快在她腦海中閃過。
意雲想起了紫玫,腦中全是紫玫提起展群時那甜蜜的樣子。
「那…紫玫怎樣 ? 她很愛你的。」意雲不忍傷害紫玫,她不要她愛的人受傷害。
「我會跟她說清楚的。我想她會明白。」展群回道。
「好了,別跟她說,我們……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好嗎 ? 別讓紫玫受傷害。」 意雲下了決定。
「意雲……這……我們出來談談好嗎 ? 」展群很希望能跟意雲當面說清楚。
「……在那兒 ?」意雲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逃避的,特別是感情問題。
「在…我樓下,好嗎 ?」
意雲合上了電話,原來要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想避也避不了。

* * * * * *
昨晚意雲還靜靜的立在這兒,等待著展群。但,今晚,不用等待,展群已佇立在那兒,怔怔的看著她。
意雲停下了腳步,凝望著他,兩人彼此保持了一段距離。是尷尬嗎 ? 還是想逃避 ? 意雲也弄不清。
「意雲,給我一個机會,好嗎 ?」展群看著意雲道。
「你愛我嗎 ?」意雲滿懷希望的問。
展群被意雲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呆了。他愛她嗎 ? 展群竭力的想,腦海竟不自制的浮起紫玫的容貌,紫玫的聲音、紫玫的一哭一笑,如泉水湧上展群的腦海,充斥著他的腦袋。很可惜,意雲並沒有在他腦海中佔著一點的位置。
「我不知道……」展群無力的說,他不忍說出真相。
意雲聽見了,明白了,原來展群由始至終愛的也是紫玫。他們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對。意雲心內那平伏己久的傷痕又再一次被翻起,比以往的傷得更痛更深。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對我的只是責任,你愛的是紫玫。既然這樣,你何必勉強自己和我一起,我不要建立於責任的愛,我不用你的施捨!」意雲痛心的道。
「意雲……」看著這樣的意雲,展群顯得手足無措。
「你…好好的對待紫玫,別讓她受傷害,這便是對我負了責任,答應我,好嗎 ? 」意雲含淚說。
「意雲……對不起……」展群低著頭,不敢正視意雲。他恨透了自己,自己不單侵犯了意雲,而且還傷透了她的心。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可以嗎 ? ……」意雲抺乾了淚水,正色的道。
「你說吧!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莫說是一個,就算是十個,我也會答應的!」展群凝視意雲道。他能為意雲做的事實在太少了。
「分手前,讓我吻你…最後的一遍,好不好 ? 」意雲只希望她和展群那短暫的情,縱使未能開花結果,但也能擁有一個完美的終結。一個吻别,正是意雲唯一的要求。
展群舉步上前,雙手環抱著意雲。意雲緊抱著展群的脖子,合上眼,把雙唇貼近展群的臉。四張唇緩緩的印在一起,意雲想起了昨晚的事,想不到一天後,竟是和展群的最後一吻。啊,最後的一吻,一想到這兒,意雲抱得展群更緊,她但願時間永遠停留在這兒,永不流逝。她感受到愛的甜蜜。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巨,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意雲被展群猛地推開,她驚愕地看著展群,只見展群正張開口,怔怔的看著前方。一種不安的氣氛環繞著意雲。
意雲急忙轉身一看。「紫玫!…」意雲暗叫。紫玫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眼裡透著一點點恨意,她顯然看到了剛才的情景。她的手正微微的發抖。地上散佈了玻璃的碎片,還有一條條由酒流成的小河,旁邊是一個粉爛的蛋糕。意雲明白了,她來是為展群補祝生辰的。
意雲跑向紫玫,立在她跟前,拉著她的手,道 : 「紫玫!你別誤會…」紫玫沒等意雲說畢,「啪」的一聲,給了意雲一記耳光,很清脆、很俐落,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它彷彿如一把利刀,划過了意雲的臉,也割破了意雲的心。
展群急忙拉著紫玫的手,道 : 「別這樣…不關她的事…你鎮定點…」同樣,紫玫也給了他一記耳光,恨恨的看著他 : 「你還護著她……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有錯的嗎 ?」她含著淚甩開展群的手,轉過身一逕兒的急忙跑開了。
「紫玫……」展群慌忙追著紫玫。「你聽我說,紫玫!…」他的聲音漸漸遠去。
意雲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內心十分的痛苦。「我已失去了展群,我不能連紫玫也失去的!人人也說愛是甜美的,為何我的愛卻是痛苦的 ?」不知不覺間,意雲的臉己佈滿了淚痕。她還要痛苦多久 ?



第十二章

「…你來幹什麼?」紫玫聽到門鈴起,打開了門。意雲正站在門外,紫玫看對她,不悅的道。
「紫玫……我來是向你解釋的……」意雲怯怯的說。
「你不用說了!展群已經跟我說清楚……當然包括你們幹的那件好事。」紫玫雙眼直直的看著意雲,咬著唇,一臉的憤怒。
「那…天其實只是意外,我們……」意雲還希望得到紫玫的原諒,她不能忍受紫玫對她的冷漠,一秒也不行。
「你別提了,好不好 ? 那天、那天…你知道那天當你們在翻雲覆雨的同時,我在幹什麼嗎 ? 你們當然不知道,我…我正在醫院等候,等候我那正在搶救中的媽媽……她煎熬了整整一晚…才從死神手中活了過來,那時的我十分驚惶,只懂在爸爸懷裡不停的哭。媽媽一醒來,我便趕往展群家中,想替他補祝生日,怎料……嘿…竟看到你們在接吻。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好朋友正擁在一起,火辣辣的吻著……」紫玫情緒激動,咆哮著,眼裡盡是淚水。意雲看在眼中,更加感到痛心。
「…對不起……」意雲眼中也溢滿了淚。她終於相信小時候相士贈她的那句話 : 「愛情只會令她流淚、傷心……太太,你的女兒還是遠離情網好些……」但,現在遠離愛情的世界,還可以嗎 ? 意雲著實不捨。
「…你走吧 !永遠也不要找我。」紫玫停止了哭泣,冷冷的拋下這樣的一句。
永…遠…也…不…要…找…我……這七個字一個一個的轟進意雲的腦袋。紫玫要和她分手了。從小至現在的情,竟在一天間消失得無影無,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意雲想起昔日與紫玫開心的日子,心中十分的不甘。
意雲上前擁著紫玫,淚流滿面,不斷說 : 「紫玫…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永遠的愛你……我愛了你這麼久,你忍心拋下我嗎? ……我已經沒有了展群,我不能再失去你……不要離開我……」意雲緊緊的抱著紫玫,絲毫沒有理會紫玫的掙扎,只是逕自反覆的說著。
紫玫被意雲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更令她震驚的是……一個女孩子竟擁著她說: 「我愛你…」紫玫突然明白了,這麼多年來,意雲總是不喜歡她和其他陌生男生聊天﹔又天天陪著她回家。原來……意雲早已愛上她,她對她的愛已經變了質,不止是友情,而是愛情……紫玫沒法想像下去,她感到十分的可怕。
她猛地推開意雲,慌張的說 : 「你別這樣……我不喜歡女人的……你……還是別找我了!」她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她緊緊的關上門,驚魂未定。…啊,同性戀……原來歐sir 並沒有說錯,只是自己太愚蠢,察覺不到。
「砰」的一聲,門子被狠狠的關上,意雲呆立在門外,沒有絲毫反應,她的眼睛,早已累得流不下一點淚水了。

* * * * * *
幾乎是同一時間,展群和紫玫同樣收到意雲的手機短訊。
「不論誰是誰非,有些問題總是要解決的,看在友情的份上,明晚七時正在飲冰室談談吧!意雲字。」
紫玫看著手機熒幕,呆呆的想出了神。去?還是不去?想了良久,紫玫無奈的抬著頭,淡淡的說 : 「去吧!誰叫你是我的好朋友。」
同樣,展群收到意雲的訊息後,想起了他們三人的種種,由相識,到成為朋友,到和紫玫談戀愛,再到發展到現在的局面,種種畫面也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做就成現在的局面,他,宋展群似乎要負上最大的責任。他能不去嗎 ? 不,誤會由他而起,也應由他去解決。
月亮靜靜的掛在天上,紫玫和展群各有所想,這一晚似乎過得特別長。

* * * * * *
在飲冰室的門外
「唔……紫玫!」展群慢慢的走近,緩緩的道。
「……進去吧!」紫玫白了他一眼,木無表情的道。一看到展群,她立時想起了他對她的不忠。她逕自推開了門,快步的走進去。
紫玫和展群環視四周,怎也看不到意雲的影。他們暗自納罕。
忽然,他們聽到了一把呼喚他們的聲音。「紫玫姐姐……展群哥哥……」他們一看,啊,是意雲的弟弟。
他們走近他,不解的看著他。還是紫玫先開口。「怎麼是你 ? 你姐姐呢?」
「我姐姐她不來了。她已離開了香港,她吩咐我把這封信和這疊相片交給你們,你們慢慢看吧!我先回家……….」意雲的弟弟說畢後,向他們禮貌地笑了一笑,便舉步離去了。
「她…她玩什麼花樣,約我們來,自己卻不來……還獨個兒離開了香港……」紫玫不禁為之氣結。
「紫玫,別這樣,我們先看看這封信說什麼,好不好 ? 」展群安撫道,他總覺得意雲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他們慢慢的拆開信封,兩人也屏息以待。

「親愛的意雲、展群: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登上了七時起飛的航班,往澳洲進發了。
你們可能很驚訝,驚訝我為何不辭而別。但,我認為這是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的最好方法。
愛上兩個人,已經令我十分的為難。而且,我竟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更令我痛苦的是,你們愛上了彼此。毫無疑問,我是徹底的輸了,沒錯,是徹徹底夜的輸了,但我仍堅信自己的愛,希望能默默的愛著你們。我想不到我的愛竟會弄出這麼多的不愉快,對不起。
愛情是奢侈品,我明白的。因此我並不強求,只是希望默默的付出。紫玫是我第一個愛的人,我知道這段感情是不容於世的,但我不能自制。紫玫,你還記得我十四那天的生日嗎 ? 你給我的吻賀,令我的心鶪F好幾個晚上,自此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變了質。我盡所能的保護你,哄著你,我曾發誓:我不要我愛的紫玫受到傷害。但如今我違背了誓言,我令你傷透了心,對不起。
想不到,在愛著紫玫的同時,我竟不知不覺地愛上了另 一個人----宋展群。第一眼看見你,我便有著異樣的感覺,不斷留意著你的一舉一動,一哭一笑,我告訴自己:這不是愛情。但我錯了,知悉你竟和紫玫談戀愛,我的心狠狠的絞痛著,為失去你的愛而痛 ? 還是為失去紫玫的愛而痛 ?我也想不清。我只知我真的很痛。
展群你生日了,我原想送上禮物,同時也希望忘掉你。但想不到我還是按捺不住,和你做錯了事。紫玫,希望你明白,展群愛的依然是你,我不過是他愛情上的過客,我沒有後悔,也沒有埋怨,我只能怪自己不是愛情的主人。
其實,媽媽在半年前已經提出送我到澳洲留學。但,我捨不得你們,沒有答應她。能夠默默愛著你們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但貪婪的我終於受到嚴刑峻罰,就是同時失去你們。但,現在,我必須離開,離開你們的愛情世界,不再做破壞者。一人痛苦,令兩人快樂,這不是比三個人一起痛苦好得多嗎 ?
紫玫、展群,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繼續你們的愛情故事吧!不用掛念我,我相信我很快會療治好感情的傷疤,再次投入新生活。祝福我吧!
永遠愛你們的人
意雲敬啟」

「……嗚……嗚……她為何要這樣,我並不是要她走啊……」紫玫看畢了信後,情緒十分的激動,涕淚漣漣,她恨自己對意雲的責罵。
「……紫玫!紫玫!別哭了,意雲去留學罷了。她離開了痛苦,這又何嘗不是好事呢 ? 來,我們一起祝福她……」展群對於意雲的離開,同樣也心存內疚,但他必須保持鎮靜,安慰紫玫。他已傷害了意雲,他不容許紫玫再受傷害。
突然,紫玫的電話起。「……紫玫……」是媽媽的聲音 ? 為何這樣焦急 ? 紫玫心付。
「…你快來意雲家,意雲出事了……」紫玫聽到後,瞪大眼睛看著展群。
「……你說什麼 ? 」紫玫不相信自己所聽的是事實,她緩緩的問。
「你冷靜聽我說……意雲乘搭的航機……在八分鐘前在空中解體了……」
「呠」的一聲,紫玫的手電話從她手中溜走,狠狠的跌在地上,紫玫那濕潤的眼眶又再一次注滿了淚水。

(待續...........)

《戀上他和她》(結局)

第十三章
 
展群和紫玫黯然從教堂步出。
他們並排而行,兩人默不作聲。
「紫玫……展群……」兩人聽到聲音,急忙的轉身。是意雲的媽媽。 「謝謝你們抽空來送意雲的最後一程……意雲…這女兒有你們這兩個好朋友,我想她也去得安心的……」意雲的媽媽感激的握著紫玫和展群的心,說著說著,眼淚又不自制地掉了下來。
「伯母,別這樣說……我們能為意雲做的實在太少……啊,對不起…我真沒用……又哭了。」紫玫看著臉前意雲的媽媽,本想安慰她,但一開口,淚也跟著掉下來了。「真沒用……」紫玫暗罵,急急用手抺去臉上的淚水。
「王伯母…你別傷心了……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協助的,儘管找我們吧!」展群看著她,衷心的說。
「好的…我還有事要處理,不送你們了……」意雲的媽媽拭了拭淚,道。
「再見……」紫玫和展群靜立著,看著她那蹣跚的身影漸漸步進教堂。
「我們走吧……」展群輕聲的說。紫玫點了點頭。
 
紫玫和展群走著走著,他們走到教堂附近的一個公園。
展群突然停下腳步,側身看著紫玫。「紫玫……我們從新開始過,好不好 ? 」
紫玫木然站著,不發一言,好像聽不到展群的話。
「我們…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展群再說一次。
紫玫還是緊低著頭。過了良久,她才抬起頭,凝視著展群。
「我們還可以嗎 ? ……我們…是沒可能……重新開始…的。」紫玫緩緩的說。
「為什麼 ? 你不愛我嗎 ?」展群急問。
「愛…沒錯我愛你,但……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我們的愛已經變得傷痕累累了。當中不止你和我的不快,還包含著意雲的生命……我們的愛的代價實在太大。和你在一起,我只會益發對意雲興起思念,更加內疚,更加看到自己的過錯,我……怕我再也不能生存下去……」紫玫傷痛的說。「展群,我們…各自展開自己的新生活,好嗎 ?」
「兩個相愛的人,為何不能一起 ? 我不甘心……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的!」展群心有不甘,他是不會輕易放棄和紫玫的感情的。
「你……不甘心,是不是 ? ……」紫玫看著展群,無奈的道。
「是……」展群咬著唇道。
紫玫環視四周,只見不遠處有一棵壯大的樹,樹上結開滿了紅紅的花。
「展群,你聴說過愛情花的傳說嗎 ? 」紫玫看著那棵樹,問。
「聽過,但我並不相信的……」展群不解的看著她。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愛情其實是緣份的副產品,有緣便愛,沒緣便分,我們來試試我們的緣份完了沒有 ,好不好 ? 」紫玫看著展群,微微的笑道。
「怎麼……」展群愈聽愈糊塗。
「我們若同一時間接著樹上掉下來的花兒,我們便重新一起……相反……我們便要分開……」紫玫抬頭看著花兒,緩緩的道。
 
展群和紫玫相對而立,大家伸開雙手,張大手掌,默默等待著緣份的測試。
上天彷彿要和應他們。突然一陣狂風吹個,數十朵鮮艷的花兒從天而降。它們在空中起落回舞,彷彿下著一場花雨。
一朵花兒緩緩的降下,正好落在紫玫的手上。紫玫緊握著花兒,慢慢的看著前方。展群的手上……還是空空的。
「我們緣份盡了……再見……展群!」紫玫走近展群,說了這樣的一句,便堅決的轉身離開,縱然心中有點不捨。
展群聽見紫玫的話,痛心的跌坐在地上。「緣份盡了……緣份盡了……我也失去你了……」他縱有不甘,但紫玫這麼的堅決,他還能怎樣 ?
忽然,空蕩蕩的公園傅傳來意雲的聲音。「展群、意雲,相信自己的感覺,堅決的愛下去吧……你們的愛情花仍有時效的……縱然我已不在……」
展群和紫玫呆住了。是意雲嗎 ? 他們環看四周,想找個究竟。「啊,意雲……」展群和紫玫同時叫喚。只見不遠處的草叢中正站著一個白衣少女,是意雲……她正含笑的看著他們,一臉的平靜。
「展群、意雲,相信自己的感覺,堅決的愛下去吧……你們的愛情花仍有時效的……縱然我已不在……」意雲的聲音不斷的在空中迴盪著。意雲也緩緩的向後退,漸漸的變小。
展群和紫玫相擁著,靜靜的看著意雲變小,慢慢的消失去了……
(完)

2005年5月25日星期三

五絕兩首........<無題>

一.

鴛鴦何處覓,
閒渡水中心,
啼鳥千山過,
啾啾勝凡音。

二.
月滿人離別,
晚來獨撫琴,
淒音迴四壁,
憶子淚淫淫。

古詩一首

<除夕遊花市>

新嵗翌日臨,
春意溢風中,
花市遠招徠,
赴者笑靨同,
少如黃口兒,
老猶白髮翁,
蕙蘭相輝映,
賈者聲如洪,
燈光處處耀,
繁華夢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