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25日星期六

日記

不記得何時開始有了寫日記的習慣。正式而詳盡地寫下自己的感覺,大概是在中三暑假開始。

那是一本深藍色的日記本,封面印有可愛的卡通人物,現在雖然殘舊了,卻不減它的孩子氣。

它是朋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現在已經被填得滿滿的、和另外兩本同樣被文字充斥著的日記本,在書架最上那一架靜靜的擱著。

有了一種習慣,恍如上了癮,不能停止。

上大學前,一有餘閒,我最愛拿起它們重看一遍。其實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也說不清,只是一邊看一邊回憶起昔日的日子,有哭有笑有血有淚,那一堆歪斜的文字、一句句毫不漂亮的句子,實實在在的告訴我,我曾經擁有過很多。

日 記裡記著擁有的比失去的多,我這個人有個缺點吧,就總是很易忘記失去的事、物,但不包括人。但日記記得最多的,是疑問。那時總是有很多問題:這個我為什麼 要存在?我有存在的需要嗎?抑或我的存在只是一場不太美麗的誤會?家人需要我嗎?朋友需要我嗎?這個世界沒有我的話,陽光依舊的照耀,黑暗也按時的來臨, 然後過了很久很久,還有人記得我嗎?這些問題,一直在我的日記出現,第一本有,第二本有,第三本也有,甚至這個xanga也有。

我也不在乎 有沒有答案,只是每次想一想後,好像明白了什麼的,便喜孜孜的把它合上。我這個人滿足嗎? 其實也是,我一點也不貪婪吧,至少不屬於自己的,我不會強求;屬於自己的,有時候也不介意和別人分享,當然有時私心難免,你們便請饒過我。日記是自己的 書,我不需要迴避什麼,避諱什麼,因為這是我的地帶,任何人都不得逾越。在日記裡我可以很霸道,我可以毫無理由的任性,不理別人的眼光、盡情地寫自己的故 事。
我喜愛發白日夢,曾經幻想在四十多年後,如果我還在的話,在搖搖椅上看自己中三時的日記的境況。也許會感動,但應該不會哭吧;也許會嘆氣,但應該不會是婉惜;也許想起一段段回憶,但在暗黃了的底片下,卻彷彿是屬於別人。

有人說我們應該向前看,不要回顧過去。我們都不貪心,不再撒小孩子的野,說什麼能停在某一般回憶便好了,小時不懂,現在明白了,一旦停下了,便意味著死亡。看看過去的事,看看過去的人,看看過去的任性和不懂事,只是駐足兩秒,回頭看看便行了。

再美好的人生,也需要跨越吧!跨越一個個欄,努力的向前奔走,不用競技疾走,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必然的終點。

擁著日記,忽然很滿足,擁有的永遠都擁有了,失去了的,已在我的生命中悄然引退,沒留下一點波瀾和痕跡。

2006年11月21日星期二

憂鬱

和久未見面的朋友msn ,談著談著,忽然談起憂鬱。

我想有些人是沒有嘗過憂鬱的滋味的。

開心、不開心、傷心、無奈、害怕、恐懼....這些統統可以界定,唯獨是憂鬱是那麼難以言喻。

憂鬱不是開心,也不是不開心,憂鬱似乎是某些什麼,但看真點它又什麼都不是。

憂鬱是一層久久未散的濃霧,無聲無色、不知不覺的把你包圍,令你昔日如彎月向上掀起的嘴角無力的垂下,心口如被千噸巨石狠狠的壓著,呼不出一口悶氣、吸不進一點活力。

有人說憂鬱是藍色的,正確點說應該是灰藍,在沉淪中找不到救生圈。雖然我們都清楚知道應該撥走這一片迷霧,衝出這藍色的世界,向色彩斑斕的他方前進。

但,未嘗過憂鬱的人,你們明白嗎?

憂鬱是魔鬼,用藍色的禮服埋藏他的笑靨,讓我們一一臣服在他那個沒有笑聲卻更可正視自我的國度。

憂鬱是一種誘惑,令你禁不住慢慢的親近,內心激動如泉湧,既愛且恨,用最惡毒的說話訴說著對它的愛幕。

如果套用k小姐的語句,憂鬱和 死亡筆記中的L 、梁祝下世傳奇封面上的何詩詩、2006年黃耀明演唱會中穿著爆血運動套裝的明哥、以及和 NANA 中那永遠化著邃黑的眼影的中島美嘉一樣,有一種令我著迷的病態美。

該死的! 這些偏偏最令我著迷。多理智也好,又哪有不投降的道理?

2006年11月5日星期日

活得比我好

我想我想的比別人多,也比別人複雜吧。
有時人有太多的慾望,沒完沒了,我們滿足不到,然後我們失落了。
還記得那天坐在舊校的六樓平台嗎? 在樹影下朝上一望,那一環環天井般的十二層大樓像無盡的通道通往天際,我輕輕的嘆了口氣。那是一幅絕望的畫。
我知道我平時說的話人人也把它當作玩笑聽,但那天這種想法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我開始明白自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堅強了,
我學懂了歇斯底里,自己也有點可怕。
昨天和你吃午飯,你問我那天後怎樣了?
我回你,還不是那樣,語氣淡然。
是我嚇怕了你嗎?我不知道,只知道過了一星期後我仍然心神恍惚。
我記得的,你那天在旁輕輕撫著我的頭,我只是一逕兒的抽搐著。
我很害怕在你面前這樣難看,因為我對著你一直裝著過得很好。
我是要求太過嗎? 我太執著嗎? 我太自私嗎?
有錯嗎? 我幹了些什麼,然後落得這種結果? 
我要求的只是寧靜,只是快樂,只是....一種很原慾的要求,這樣也錯嗎?
我不希望擁有更多,只是希望那些僅有,你別把它摧毀,
答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