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7日星期六

我們的回憶(3)﹣ 一炷香

不明白的。始終不明白。只依稀記得,小時給爺爺的神位上香時,總是雙手合什,誠心誠意的,那時我不過是幾歲的小孩,卻早已老成地很正宗地把手上那炷香小小心 心的插進爺爺神位前的香爐裡。小時的我,很驚青,總是不敢趨前看看爐裡盛著些什麼,縱然心裡很好奇,其實我是怕,怕有什麼會從爐裡跳出來,小時膽很小,怕 邪更怕神枱泛著的那種銅紅的光。

很他媽的,小時我卻有一段時間是打地鋪的。那時我很早便要睡,大約十時半便該鋪好被子,被媽媽摸摸額頭後 便該好好進睡,但我却很怕,我睡的位置太接近神枱了。仰頭一看,很清楚看到神枱那像血的光,小小的紅燈泡,是拉長了的巨型冰糖葫蘆,這樣說也許有點怪,但 真的很像。我被燈照得睡不著,便乾脆直盯著神枱看。那時的香往往不能順利地燒完,它們燒到二份一或三份一時,火焰便滅了,灰灰的餘燼蜷縮著,現在回想起 來,有點夭折的味道,感覺悽愴。我看著,怕著,過了一會便入睡了。

上香是每年過時過節的必做的事。而且除了上及爺爺外,有時還會上給土地 公公。媽媽說土地公公會保佑我們家宅平安,我想了想,雖然想再問多點,但還是住了口。小朋友問太多問題,下場往往是被家法侍候,以及被冠以 駁嘴 的 罪名,小時的我深明此道,也因此學懂了明哲保身。這樣想來,也該謝謝土地公公。謝謝。

上香是有耐性的人才能做的事。不是瞎說的,如果倒茶 也可美名為茶道,那麼上香這件事也該被稱作香道。上香前,要點香,點香卻是很有條理,先把一紮香握緊,然後用打火機點著香頭,這動作很考耐性,因為香枝太 多了,往往要來回點好幾次才能把香枝悉數點著。接下來平均的分好香枝給別人,拜拜後再在心裡默唸願望或祝福一遍,雖然這些年來只有不過半數的願望得以實 現,但我還是很感激那些為我犧牲的香枝,它們曾給我無數的希望。

我想我是迷上香的感覺。那些催人欲淚的煙,總是教我,倍感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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