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日星期六

五年人事

剛剛重看自己一篇中七時的文學科作文。

一字記之曰,娘..........文筆幼嫩...嬌柔造作...

雖然現在也不遑多讓。





<街中的老樹>


一陣狂風颯颯吹來,令我冷得直打哆嗦,而我頭上的葉子也隨著我的顫抖而紛紛落下,旋即跌在地上,與滿地的黃葉作伴去了。我凝視著地上的黃葉,也不得不慨嘆時光的飛逝,前一陣子還是熱烘烘的,不消幾天,便已是秋風颯颯了。啊,屈指一算,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巳在這個公園渡過了七十多個寒暑呢!在這兒都可算是元老級了。

猶記得七十多年前,我還是一棵小小的樹苗,每天也在陽光與雨水的滋潤下茁壯成長,相隔多載,現在的我再也不是小小的樹苗了,已變成了一棵老態龍鐘的老樹了。時間不僅為我帶來年老的軀體,也為社會帶來了莫大的變遷。

狂風迎面吹來,我頭上的葉子也被吹得沙沙作粛,此時只見幾個伯伯在我蔭下的桌子上下棋,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連我這棵老樹也深深感受得到呢!但回想起五十多年前,人們又那會有這麼閑適的生活呢!當時的香港還是一個正在發展的城市,人們為口奔馳,整天也營營役役,又那會有閑情逸致來公園探訪我們及玩樂呢 ? 在公園裡成年人固然是找不到了,但小孩子卻倒有不少,為我們帶來了不少歡愉的氣氛呢!他們多是因為父母不在家,放學後便到公園來玩耍,他們有時玩捉迷藏,有時玩跳飛機,玩得不亦樂乎!待他們玩得氣喘呼呼後,我便開始發揮我的作用了 : 夏天時我撐起我那大大的樹冠,讓他們在我的樹蔭下乘涼,令他們避過了太陽伯伯的襲擊!秋天時讓他們躺在我的腳下談天,迎著陣陣的涼風,好不寫意啊!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就這樣,我也不知伴著多少個孩子渡過他們的童年了!

秋風再起,把我的思緒也吹了回來。想起昔日種種,再看看今日所在,又有多少事物是仍舊不變的呢 ?
老伯伯仍然在桌上平靜地對弈,但小孩子們的笑聲已不復見,公園只剩下一些老態龍鐘的婆婆公公在踱步。當然,在現今的社會,孩子們又怎會再到公園玩耍呢 ? 他們不是上學去,就是到補習社,再不是就是在家中玩著什麼電腦、電視遊戲機這些玩意,這些都是我在他們在樹蔭下的傾談時所聽到的。雖然現在公園裡已少了小孩子歡愉的笑聲,但卻不時瀰漫著一種浪漫的氣氛呢!打從我一出生以來,這種氣氛便不時瀰漫著,在昔日,每逢假日,便是情侶們約會的時刻,他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喁喁細語,說著綿綿情話,偶而不過拖拖手,攬攬肩膊,相比起現在的男女,可謂保守得多呢!

看看現在的男女,接吻、擁抱已是約會時指定動作,還記得當我第一次看到這種趨勢時,真的有點兒不習慣,但現在已經司空見慣了,他們的思想真是開放得很!不知是否這個緣故,他們的伴侶也換得特別快,我便看過一個男子一星期便換了兩個伴侶,難道愛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變了質嗎 ?

秋風整天吹過不停,哆嗦我也打了幾個了,好不容易待到秋風稍減,太陽伯伯終於徐徐出來了,在這樣明媚的陽光下,我不禁伸伸懶腰,吸收一下陽光的沩暖。我看看遠處的青山,啊!又有一幢大樓正在山前興建呢!現在四圍也是高樓大廈呢!一幢幢新新的樓宇巍立,比我這棵老樹還要高上幾倍呢!想起以往的屋子,大多是樓高一兩層,鄰居也不多,正也因為如此,鄰舍間的關係總是很融洽的,常常聚在公園裡一起閑話家常,好不熱鬧,和現在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可謂截然不同呢!想不到隨著樓層的增加,人與人之間的隔膜也愈來愈多呢!真敎人,啊不止人,連我這棵老樹也感到惋惜呢!

狂風又再次吹來了,比前幾陣更冷更剌骨,太陽彷彿也忍受不了這剌骨的風,連忙躲在山後,徐徐降下呢!此時,人們帶著疲乏的身軀回家,人潮過後,公園人煙不再,四周寂靜一片,想起昔日黃昏,便是一家大小到公園玩耍的時候。啊!不知道二十多年後的同一天的黃昏時這裡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比現在熱鬧些 ? 還是更形凋零 ? 原來我不知不覺已佇立在這裡七十多載了,每天看著社會、公園的變遷,看著人們對戀愛態度的改變,看著樓宇不斷的「增高」,所有事物彷彿也隨著時間不斷地改變,但又有没有人留意到我這棵老樹為人類服務的心是没有變的呢 ? 我每天也靜靜地佇立在公園裡,撐開我那廣大的樹冠,希望為人們遮蔭乘涼,春夏秋冬,日日皆是,希望為你們締造一個舒適優雅的地方。但,又有誰會留意到呢 ? 人們啊,其實社會上也有很多像我般默默為人類社會服務的人呢!他們默默耕耘,好像農夫、清道夫等,往往是為社會服務但卻又被人所忽略的一群啊!日月如梭,社會變化不斷,但唯獨他們對自己的工作崗位盡心盡力,緊守著,毫不怠惰,這種精神真是值得令人欣賞的!

夜幕低垂,公園裡寂靜無人,狂風仍舊呼呼的吹著,佇立了一整天的我,應該也是時候躲躲惰呢,閉上眼,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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